在漫長的歷史歲月中,鬼,其實很早就參與了人類的生活。俗話說「畫鬼容易畫人難」,人人都說鬼,卻又說不清楚;鬼自何處來?到底是什麼形貌?鬼與人類的互動如何?之於人類又有何作用?鬼的觀念,投射了人類對死亡的恐懼,對未知的好奇與想像。
就文化上來看,農曆七月鬼門關大開,中元普度儀典,一直是台灣最重要的歲時節慶之一;中國傳統文學作品中,從先秦,鬼故事作為說理、政教的工具,《楚辭•山鬼》反映了文人情欲的寄託與心靈的歸宿,一路下來,隋唐志怪小說、宋元話本到清代蒲松齡的《聊齋》,各種鬼故事,大抵表達了不同的階層意識。在西方,《聖經》中的魔鬼、鄉野間流傳的吸血鬼等等,都有其心理意涵,但丁的《神曲》漫游地獄,藉虛構行社會批判之實;密爾頓的《失樂園》,以撒旦的角色詮釋人性;鬼在日本文學及各種藝術表演當中,也有不可或缺的地位;電影方面,鬼亦值得一談,像銜接了東方傳統靈異觀點與現代生活焦慮的《七夜怪談》,讓觀眾在面對社會壓力與天災人禍時的集體不安與恐懼情緒得到傾洩。
本期製作「說鬼」專輯,從各個角度、不同時代,藉由文人對鬼的描繪,──有善有惡、有情有恨,無論是人類心態的複雜性和人際關係多重性的投影,或者從中還原的歷史切面,都值得再進一步討論。
此外,南方朔分析當下流行的「哈利波特」旋風;廖咸浩提出一種新的、「後台灣文學」的觀點;當代兩位重要作家,平路與李黎,一場關於文學、寫作和對彼此作品分析的精采對談;藍博洲的「台灣好女人」報導一生追求社會民主、經歷白色恐怖十二年黑牢歲月,現年八十多歲的〈歐巴桑〉許月里女士;以及陳芳明回應上期陳映真批評其《台灣新文學史》的篇章,認為非就文學論文學;均是本期精采要目。
自上期起,《聯合文學》在廣納意見後嘗試改版,編輯內容上仍然維持一貫的方向和理想,形式上做了比較大幅的更動,一是字體加大,一是直排改為橫排,改版至今接獲無數讀者的意見,提出了許多看法,無論同與不同,在此都表達最真誠的感謝,因為您的關切,我們才有繼續努力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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