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期選載
作者
【編輯室報告】
向心靈的守衛人致敬
許悔之
高行健專號 
領獎答謝辭
高行健
我主張一種冷的文學
高行健
沒有出口的「逃亡」:談《逃亡》
鍾 喬
流放或拘禁(一篇戲劇獨白):談《對話與反詰》
黎煥雄
你,夜遊戲神
馮翊綱
向心靈的守衛人致敬
◎許悔之
 


 莊子說過一則短短的寓言:住在江中湖裡的魚,水枯的時候,相互以口呼氣,用沫液塗濕對方的身體,避免乾枯炙身;莊子認為,與其患難來時,「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若每一個體都自由自在,相忘於江湖。
 晉人王徽之有一日外出,在路上遇見了同時代偉大的音樂家桓伊,徽之於道途中,請桓伊吹笛一曲,桓伊為徽之作三調,曲罷,音聲仍鼓盪於大氣之中,便上車而去。
 他們在藝術的交會中,擁有了最從容的自由。

 自由是什麼?欲辯而忘言。人生的幸福與圓滿,畢竟不可如意而得;受傷與殘缺,或多或少,都是每個人必有的經歷。人類心智的思慮、創作的企圖,往往在於解釋這個世界,意圖圓滿這個世界,並追求真正的自由──悲壯時宛若精衛填海,閒逸時,如落花無言。創作者的苦心殫慮,有時宛若要在虛空塗上五彩,意欲於雲中建造城堡,非拼盡想像不可;作家有時航行到視象地平線的盡頭,然後回來告訴我們,那裡有些什麼。

 那裡有些什麼?深夜的街上,救護車鳴笛急響,呼嘯而過,提醒了我們無常迅速;夜裡幾個孤星,像是宇宙穿上了大衣而露出了幾個晶亮的鈕扣;釘子沒有鐵鎚,就達不成它固定的效用──在這個世界,我們棲息於此,開放知覺與感受,產生了隸屬的關係,而有幸福與殘酷,在沙特(Jean-Paul Sartre)所說「他人即地獄」的情境裡,作家描繪了每一個體,積極追求自由的途徑。
 我們開放知覺和感受,作家便對我們展示奇幻的世界。那裡或許就如王徽之遇見桓伊,最美好的經歷與記憶,那裡是自由之地。
 一九八三年,在大陸的高行健先生被醫生診斷可能得了肺癌,他在中國進行長途漫遊,希望在時間的威逼之下,能獲得踰越了肉身極限的心靈自由;一九八九年以後,身為流亡者的高行健先生定居法國,專心從事小說、戲劇和繪畫的創作,用創作印證自身存在的理由,在公元兩千年,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而為華文作家之首位。

 在別人的土地上流亡
 書寫著
 抵抗集體的遺忘

 沒有住所的雲
 沒有國籍的陽光

 不被承認的流亡
 仍然擁有文字與空氣
 水和陽光

 被禁制不了的,是思想的絕對自由,思想的自由,正是人類社會進化的動力。不由自主地被流放的作家,用創作描繪個體自由的途徑,並且考掘群體之間善意以待的可能;個人的聲音──密室裡的歌唱為人所聽見,那麼認真地為人類的心靈與價值辯護、謳歌,真誠的文字獲得了勝利。
本期《聯合文學》企畫專號,我們用來向高行健先生致敬,也向所有追求自由的創作者──人類心靈的守衛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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