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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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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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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被窗外啁啾的鳥鳴叫醒,然後又聽見遠處大路上的重噸車吼,因加速而拖磨的引擎聲響,兩種聲音的落差,讓我想到人生的優美與粗礪皆而有之;這是台北日常生活的一天開始,而我,有權利選擇快樂或不快樂。我走到CD架,為一天挑選煥發的音樂,然後磨豆子、煮咖啡。
日常生活的規律,常常讓我們感覺到不變而沉悶,我想起前一夜和幾位音樂界的朋友聚談,他們談論採集布農族音樂的感動,夜已深了,他們的眼神炯炯、思維奮飛,讓我聯想到某種波希米亞的生活風格,越夜晚越美麗,無怪乎古人要說出:晝長苦夜短,何不秉燭遊!
台北常常教人狂亂的,粗魯的車輛駕駛人、壅塞的交通狀況、高物價、高消費;台北居,大不易。但台北充滿了一種異質的魅力,新奇的、有趣的、創意的、精緻的事物,有許許多多發生在這裡。十六歲的時候,我來到台北,用一種異鄉人的眼光看這座城市,二十年倏忽就過去。
在這個初秋的早晨,舒身的涼意讓我覺得無比的煥發,好像可以到辦公室看許多精采的稿件,說不定最近還可以整理若干詩的殘篇斷句,可以見一兩個朋友,這一切都如此新奇、有趣。
我走到衣櫃前,挑了一件適合初秋的淺灰西裝,為一天的開始,感到心滿意足。
詩從來都不是心滿意足,但詩確實教我們煥發。德國思想家馬丁•海德格論賀德齡的詩之時,曾說:像一隻巨鷹飛行在暴風雨的前端,為將到的諸神開路。詩,或者說一種詩意的生活知覺,像開啟、拂拭,為我們日常生活的慣性進行移位,讓我們有新的感性、新的角度看世界,宛若在暴雨前的平原目擊詭麗的閃電,或者在城市的巷弄中抬頭,看到疏星幾顆,彷彿累世之劫裡,所有的纏縛被鬆綁。
九月底到十月初,一九九二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德瑞克•沃克特(Derek Walcott)在台北這座城,有四場公開的活動,希望愛詩的人──對生命美好有無比好奇的人,可以前來參加,這一場詩的盛宴,從日常生活中鑄造出瑪瑙的葡萄、翡翠的石榴、美玉的甜瓜,晶鑽的龍眼……,光燦奪目,欲滴鮮活,讓我們的歲月,更接近心滿意足。
詩經說:七月流火,古曆法的七月,講的正是天涼時刻;七月流火,恰巧是心思飽滿的時刻,我們可以慢慢的閱讀、細膩的感受我們時時可以不凡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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