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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翅膀的少年(給河左岸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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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煥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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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闊的暗夜,曠野
草原翻動想像的灰亮波光
不見得最遠、只是相當孤立
你一個人站在同樣孤立的紅色電話亭邊
難道不曾被盛讚
原本銀色的小孩
一對灰亮羽翼的飛行翅膀
但僅僅一天就立即老去
你已經稍稍推開僅有的門
但無以明究選擇站在外面
而沈寂的話筒、電話線路彼端
所有愛你的人都還在守候
放箭的人在哪裡
睡夢中的野兔一隻接著一隻死去
不必睜開眼也來不及哀傷
幸福也是──不知道
要再死去幾回、終於又再體現時
才給流一點後悔與感激的眼淚
冷雨開始下著
你拉高大衣的衣領
遮不到頹色老化的翅膀
意興闌珊抖動兩下
雨水就要沿著泛黃羽毛的尾端滴落
也已經不在乎
也已經不在乎
但是就是你在那裡
一個人、草原的彼端
無端唱起無端的歌
滲不進電話亭、電話筒
關於嚮往純粹瘋狂的童騃歌謠
滿滿的傷心憂懼一樣
也滲不進的歌
接著歌聲跟雨都停了
你看見火球紛紛墜落,幻覺
你看見電話亭深陷烈焰,幻覺
你看見巨塔崩毀,幻覺
你看見父親終於尋獲兒子,幻覺
唯一看不見無比真實、
狼群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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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期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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