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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青年的閱讀領航:文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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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咸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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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書房
羅智成╱著,聯合文學出版(2002年)
在台灣詩壇,羅智成一直如聯合文學為其製作之專輯所稱,一個「無法歸類的創作者」。從早期的光之書,到最近的夢中書房,羅智成始終如他早期對的自我定位──異教徒──一樣,以其獨特的風格成為詩壇的少數地標之一。他特立獨行的詩作所提出的觀點與美學,吸引了一群圍繞著這個地標、類似祕教般的讀者群。他的詩並不難,但這個世界對細膩往往沒有耐心,除了少數敏銳的心靈。
羅智成對這樣的困境──到底詩應該如何與人群接觸──有相當的意識,並掙扎經年。夢中書房算是對此的這個問題的一個回應。在這本詩集中,作者一方面有更瓜熟蒂落的操作,另一方面似也確認了詩及詩人注定要孤獨的命運。但他這樣的認識並非認命,而是一種更深入的了悟,及因此而產生的豁達。在這本詩集的第一首詩〈93霪雨:致永不消逝的讀者〉裡,詩與讀者的關係是這樣的:
我們並不曉得我們始終並肩列席
並在枯澀的眼底蘊藏著對彼此的期待
兩天後讀者在潮濕的露店
讀到這首詩,並短暫
被其中的訊息吸引
但他一直不知道作者甲曾和他相遇
在文明的每個險惡的時辰裡……
一旦作者確認了這個道理,他就步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故這本詩集從這個角度而言,是羅智成詩之生涯的總結與再起步。昔日的風格在這本詩集中,除了長篇史詩外幾乎全員到齊:他龐大而不失克制的關懷、睿智但總帶頑皮的思慮、故作老成而讓人疏於防衛的憂鬱、總可以在細微處推陳出新的語言……總之用更趨圓融描述這本詩集應不至於過譽。
羅智成的詩在台灣雖然向來不是主流,但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在這本詩集中所鍛造與冶煉者,卻可以說是台灣現代主義與後現代主義不同世代的結合。他承繼了前行者現代主義美學的遺產,也開啟了後現代主義的門戶。詩作開展於變幻莫測中而終歸完整,這是前者所賜;在不確定中仍悠遊自得則得自其早已開展的後現代情愫。
但這本詩集更自如的城市抒情,則更說明了羅智成近年的整體走向:對生活環境更入微的觀察,以及更加速湧現的瞬間體悟。在雨夜有感,詩人提起筆來……最後詩所呈現出來的卻絕不是單純的寫實,而是已然又變為夢境的、但本就該屬於我們的世界:
雨夜
幾部消防車呼嘯而過
因為沼澤的遊樂園失火
一輪飾滿彩燈的摩天輪
涉水滾向對岸漆黑的樹叢
斑斕的光四射於
回憶與夢境裡裡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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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期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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