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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青年的閱讀領航:美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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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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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沉思
蔣勳╱著,雄獅美術出版(1998年)
八○年代前後,作者在台灣大學土木研究所開一門與工藝美術有關的課,兩年間,陸續依據當時新出土的中國美術作品,以史事編年的方式,寫成了教學的講義,也因此修改成「美的沉思」一書。
「美的沉思」像一本中國美學史,從石器時代的作品談起,歷經史前彩陶的形制與紋飾,到商周青銅文化的崛起。
在藝術史的發展脈絡中,作者特別重視與其他不同民族美學比較的關係,對照出中國美術一些獨特的性質。
例如,春秋戰國「民之初生」一章,為了解答中國美術發展中長期「人像」的缺席,因此例舉了印度、埃及、希臘……等古文明的人像造形。
這一部份使「美的沉思」不只是「藝術史」,而更具備「沉思」的美學特質。
漢代部份,以隸書的波磔,對比屋簷在建築史上凹曲屋面的出現,有意用同一時代的不同領域的藝術形式,對比出「美學」精神上的一致性。
漢代的「天圓地方」更是以銅鏡,建築上的明堂、辟雍,甚至五銖錢的圓幣方孔,綜論漢代在「方」與「圓」,「規」與「矩」之間建立的典範。
美,對作者而言,不只是一種表象的形式,而更是透過表象對整個文明精神典型的追求與塑造。
魏晉之後,作者重視文人階級的出現與壯大,從竹林七賢,談到王羲之與顧愷之,標舉出了專業文人藝術家的出現與影響力。
佛教藝術傳入中土,使中國美學產生了質變,敦煌壁畫的敘事空間,對肉身存在的捨與不捨,都轉化成作者「悲願與激情」的描述。
五代以後的山水畫,是「萬物靜觀」的生命修為,對比著唐代人物繪畫向外征服的恢宏華麗,宋代的美,更走向內歛、自省,發現了向內征服的靜定力量。
「美的沉思」在宋元以後,顯然更關心一個成熟美學走向獨特表現形式的總結性意義,在連續三章的「中國藝術中的時間與空間」裡,把建築空間,戲劇舞台,演義小說,長卷繪畫,共同追溯至莊子哲學中對「無限」的探討,時間與空間的無限大,才是整個中國美學立足的根基,如山峰迴路轉,而以形成娓娓道來的章回小說,也可以如同瀏覽長河風景,隨著長卷山水去看生命的川流不息,與時推移。
「美的沉思」是一部思索東方情境的美學之書,如同作者所言:因為美,就可以繼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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