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七期選載
作者
◎許悔之
 

 在台北101大樓的PAGE ONE書店裡有事相約,坐在caf'e無靠背的矮椅上,我們一群人談著話,那是一種身體必須挺立的姿勢,原容易顯得太過正襟危坐,等到越式咖啡送來,香味透過濾器瞬間擴散,心情變得放鬆愉悅,我們的話題變得更煥發廣泛,一群人甚至有些放肆喧鬧,這一切都因為咖啡的緣故。
 建國南路的金石堂「我的文學書房」,有一個座位舒適、視野從容的caf'e,書店外的畸零地以木質高台的設計撐起一開放的空間,在那兒喝咖啡時,抽菸變得異常幸福,風徐徐拂過,日光照過老樹而篩落,曾向文學書房的女主人顏小姐說過:那是我最喜歡的數個抽菸場所記憶之一;另有一個在英格蘭的湖區,一家餐廳的戶外,搭建了露天平台,其旁有小河蜿蜒,眾多水禽聚集覓食,陽光閃現於水上,如土地上的一條銀質手鍊,經過極細微的刮刨,於不同的角度顯現截然的光芒。我總是記得,在這些空閒喝咖啡時的幸福之感;偶爾心無念想,只單純領受自然的風、視野和陽光;偶爾垂下眉目,看半頁書,有如老僧若有想。咖啡,讓我們若有想,若無想。
 在二○○一年九一一攻擊事件發生前,美國紐約的雙子星世貿大樓,是地鐵的一站,大樓裡的Barns & Noble書店有因體貼讀者而設的caf'e,對於逛書房的人,或純粹到了世貿大樓而想歇息的遊客,咖啡宛若身體與精神的驛站。人們在紐約這樣的大城市,如果沒有caf'e,不知該如何歇息呢。世貿大樓因為攻擊事件而化為瓦礫煙塵,我總是想起其中的書店咖啡館,咖啡煮得並不太好,但其體貼教人念之難忘。
 停業近三十年,明星咖啡屋重新在台北開幕,這一間發生過許多重要文學討論的咖啡屋,會不會變成台北的一處文化地標?眾多藝文人士的記憶《文學季刊》的編輯會議、黃春明夫婦帶著長子在那兒寫作的時光、詩人周夢蝶所擺設的書攤……,這一切,除了被追憶之外,我們還可以淬煉出什麼?關於一座城市的文化教養,關於實踐美好的堅實力量。
 caf'e讓愛書人、寫作者有獨享心情或相聚歡談的空間,咖啡氳氤讓城市有了文化足以烘焙熟成的時光;是的,當我們在城市中累了,書店和caf'e都是可以駐足的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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