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光的泛音

You got the fucking trouble!

凶手

　今年夏天異常的炎熱，盛夏的晚上，讀幾本書，感覺到時間過得有一種韻致。我沉浸在閱讀的幸福裡，隔了許久，才想到從音箱放送而出的聲音，是演奏巴哈的〈海飛茲〉，音樂啟動於一種應合身心的聽覺，官能像海洋包容了豐饒的事物，又以一整體的力量前進，像從容的行旅，音樂的音符，文學的字與詞。
　透過這些不凡的媒介，我們和這個世界有了親密的聯繫。這些親密的聯繫，是一種隸屬感，隸屬感像天空予星星以廣闊，那些感覺常常是說不出口的。
　離群索居、十年沉寂的作家黃凡，去年完成了他的復出小說《躁鬱的國家》，獲得了甚大的關注與好評。知道他在進行一部新的長篇已久，近日得以會面，看到的是已完稿的一部二十萬字小說，初稿完成後，手寫謄抄又修改了一次，厚厚的一疊。
　這一年多來，他的生活僅專心致志於這部小說，目睹如此的心意得以完成，我突然感到胸口的翻湧激動。是什麼動力讓一位小說家致力而不懈？這個世界又有一些人事物教我們縈心繫懷，於理解，於讚歎，於愛。
　我很想向這位小說家說一些讚歎的話，但又覺得說之而蛇足，有些感覺是說不出來、不能說的。
　說不出來、不能說的，是這個世界最單純的美好；肉身有限，而美好的人事物我們知道，那是恆久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