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四期選載
作者
【編輯室報告】
幸福的天亮
許悔之
【一個人的蔚藍海岸】

上海下雪了

張 耀
【專輯】文壇的妖魔鬼怪

靠「妖」啊!

伊格言
【這就是我的告白】

青春,不懂愛

顏艾琳
【六年級新勢力】說小說家的壞話

一個人的聖經:焚書派對

許榮哲
【六年級新勢力】收信者姓名辨識不易確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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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倫
【台灣閒晃】

油餅與漢堡

舒國治
【閱讀女人】擁抱的溫度

「麥翠克思」就是我

曾偉禎
【特輯】親愛的,我已不再相信愛情了

最後的戀人

九把刀
上海下雪了
◎張 耀
 

 上海一下雪,就很像北京了。
 白花花的一片壓下來,不管是摩天樓,還是高架馬路,古廟、老房子、百貨公司、夫妻老婆小雜貨店,統統籠罩進去了,沒頭沒臉都是一個顏色的白,平時氣焰很凶的霓虹燈也軟弱下來了,凍的。
 全體上海人都禁不住豎起大衣領子,再把脖子往裡面縮了二縮,這樣的寒冬有很多年沒見了。辦公室裡有些女孩看著大雪欣喜欲狂,恨不得馬上工作一丟,奔下樓去玩雪人了,說是從生下來還沒見過下雪呢!
 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孩樣子,一問才知道是二十五六歲的人了。
 我離開上海有那麼久了嗎?
 整個晚上都在下著雪,交通大亂。到了第二天早上,所有屋頂上的雪還是堅挺不化,黃浦江兩邊也是全白色,外灘也是白色的,南京路淮海路延安路內環路外環路處處大堵,汽車移動困難,行人都瑟瑟發抖,大都會來大都會去的,一場雪就可以讓許多事停下來,大自然的手指一動,什麼都可以被抹掉的。
 大雪之下的上海,顯出一種空白感、緩慢感,大家都懶洋洋的,好像一下都放鬆下來可以看看雪景,在寫字樓裡也會聊聊天,喝點熱咖啡,生意就慢慢再談了,只爭朝夕這四個字就暫時忘記一會吧。
 好像某種小時候熟悉的氣氛又浮現了,那時大人小孩都沒什麼事可忙的,最聰明的男人也就只能在廚房裡表現,聰明的女人都在織毛線、勾花,也沒電視可看,一天到晚都有好多好多時間呵。
 第三天還在零下氣溫,但白雪終於撤退了,於是大車小車又車輪滾滾,寫字樓上下動作飛快起來,上海人又回來了,大店小店一個個麻利地恢復了清爽可人的生意狀態,街上的面孔也精神起來了,目光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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